Thursday, August 13, 2015

dxcm mlm 对先验论的新诠释——功能性先验 卡尔纳普的观点,一个人也可以通过改变语言而修正看法。卡尔纳普选择了那样一种语言,包含对该语言来说是彻底分立的分析语句和综合语句,虽说对他而言确实如此,但人们可以重新再启动一种新语言,具有不同的分析语句和综合语句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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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01期 29-35+42 页 [查看摘要][在线阅读][下载 540k][下载次数:45 | 被引频次: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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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先验论的新诠释——功能性先验

(2013-10-11 01:43:19)


    我对先验性的研究始于1980年代末,是在前苏联访学与伊万·扎哈罗维奇·采赫米斯特罗教授合作研究EPR悖论的时候。自那以后,我逐渐形成了关于先验性的系统哲学理路:在本体论上,存在着潜蕴性联系;在认识论上,存在着前提性知识;在历史观上,存在着旧文化传统。1996年我和采赫米斯特罗合著的《新整体论》中文版出版,阐述了潜蕴性联系的本体论。新世纪以后,一直想把我对先验认识论的思考总结成书。学然后知不足,涉猎的文献越多,问题越复杂,写写停停,有时迷雾重重,有时峰回路转,虽备尝苦辛,亦充满创造的喜悦。近日发现了美国旧金山大学哲学系斯顿普(David J.Stump)的这篇文字,从重评约定论入手,系统梳理了自康德以来,中经彭加勒、迪昂、维特根施坦和维也纳学派的石里克、卡尔纳普对约定论的肯定或批判,直到对奎因和库恩等人的后现代主义约定观的评价,洋洋洒洒,提要钩玄,许多见解令人茅塞顿开。作者提出功能性先验(the functional a priori)的概念,实为画龙点睛之笔。在写作《新先验论》的关键时刻,睹此佳什,欣喜之余,不敢自秘,译出以饷同好。
 
         保卫作为功能性先验知识的约定
                 (美)戴维·J·斯顿普   孙慕天译
 
对先验知识的新辩护可以诉求于科学中的约定观念,为的是要表明约定论是正确的这样一个重要见解——物理学理论中的某些成分作为我们物理理论中在功能上的先验部分,具有独一无二的地位。我的主张是,居前的先验应该在完全抽象的意义上被阐释为经验的,但却仍然是约定的。虽然新近对先验知识的辩护事实上更接近于奎因的立场,但在这方面科学发展的图景同奎因的整体论中所发展的那幅图景是迥然不同的,在奎因的整体论中知识的范畴可能被分化了。
 
发现一个重大的认识论问题比发现先验知识的性质更难。
                                              科伐  1991年
我们的“经验命题”不是一个同质的集群。
                                           维特根施坦  1969年
1、导论
整理20世纪各种科学哲学的一种方式是,把它读作关于什么被视为先验知识的一系列争论。虽然综合的先验知识受到维也纳学派1929年的小册子《科学的世界观:维也纳学派》(“Wissenschaftishe Weltassung: Der Wiener Kreis”,〔Neurath〕,1974)的正式反驳,但康德视之为先验的那部分知识,如几何学、时间和空间、因果性以及物理学基本原理,却贯穿于20世纪而被广泛地讨论,对此所作的说明,无论是作为约定,还是作为科学理论的硬核,都被赋予特殊的地位。人们会认为,奎因对分析—综合划分的批判(1953年)已经对先验知识盖棺定论了,而且对于以前视之为先验的东西,在整体论中,所有的科学陈述都从经验上被评价而改变了任何关于特殊地位的观念。然而,最近一些讨论对先验知识在何种程度上被驳倒提出了质疑(克利思,1991;弗里德曼,2001;汉森和亨特,1992;斯坦,1992;理查森,1997)。但是,面对奎因的整体论经验主义有可能为卡尔纳普甚至康德的先验辩护,我对这一问题找到了一个新的进路,而且主张先前的先验应当在完全抽象的意义上被诠释为经验的,也同时被诠释为约定的。对约定论我指的观念是,物理学理论的某些要素有独一无二的认识论地位——为了开始进行经验研究,必须接受这些要素。所以它们作为我们物理理论的一个先验的部分而起作用,它先于经验检验根据概念或范式的理由而被选择出来。虽然我有意承认奎因所说的,这些约定归根结底是经验的,但本文所发展的知识图景却不同于奎因整体论的图景,在那种整体论中知识范畴可以是分化的。虽然奎因同意经验性理论的某些要素很少像其它理论一样被修改,但他却低估了“硬核”和“边缘”的不对称关系。和硬核相比边缘同样更多地被修改,这固然是不正确的,但反过来,如果没有硬核作为必要条件起到康德意义上的先验作用,而仅允许检验,那么这种边缘陈述甚至不可能得到说明。
科学中的约定的相关文献始于马赫和彭加勒(他们主张,我们不管经验说明是什么而选择欧几里德的空间描述),继之以维也纳学派,特别是石里克、卡尔纳普和莱辛巴赫(在其关于时间-空间的三部著作中)。后来刘易斯(C.I.Lewis)、伦曾(Victor Lenzen)、派普(Arthur Pap)——他们给出了“功能的先验”这一术语(functional a priori)——和汉森(Russell Norwood Hanson)发展了对约定论的不同解释。最后库恩(尝试性地)选出对综合性先验知识的约定陈述观点来阐明自己观点的(库恩,1990),而哈金(Ian Hacking)则以其“推理型式”的概念倡导了某种类似约定论的东西(哈金,1992)关于先验知识的这些众多阐释都认同康德视为必然性的观念,这一观念由于科学理论的发展可以而且确实已经发生了变化。1
由于哲学家看到了物理理论的基本方面可能发生变化,非欧几何,特别是广义相对论(GTR)的发展,给了20世纪前期的科学哲学以深刻影响。很多后实证主义的科学哲学家如库恩、图尔明、劳丹和夏佩尔看作是科学重要的基本面。因此,在科学的核心存在着约定的思想,在维也纳学派以前就已经得到了充分发展,继之以维也纳学派和逻辑实证主义的工作,甚至在后实证主义的科学哲学中也保持下来。这里我的目的是为约定主义提供一幅连贯的图景。
 
2、对约定论的标准批判
1938石里克对约定论的诠释似乎具有极其重大的影响,部分援引是它影响了莱辛巴赫,同时也是因为费格尔(Herbert Feigl)和布罗德贝克( May Brodbeck)的翻译并重印于其有影响的文集《科学哲学读本》(石里克,〔1938〕,1953)。石里克把彭加勒的约定论诠释为一种整体论观点(即迪昂-奎因命题),自那以来,特别是在波普尔的约定论批判中,这一认识论解释已成为标准。因为所有的经验理论——不仅仅是物理几何学——在迪昂意义上都是没有充分论据的,在那些主张对彭加勒约定论做认识论解释的人来说,主要问题是说明他为什么认为只有几何学才是约定的。彭加勒的约定论是有限制的,所以它并不等同于迪昂-奎因命题(或整体论)。2
石里克对他所谓的约定论的批判也是颇有影响的,但遗憾的是,这一批判似乎搅乱了围绕约定论的讨论,虽然它保全了整体论。石里克辩称,约定论是在二难推理中被把握的(石里克,〔 1938〕,1953187):如果约定论只是包含对符号或明确定义的词项的选择,那么约定就是分析的。作为改变明确定义的约定可能仅仅是引起一般记号的改变,并非真正改变了物理理论。如果约定是综合的,它们就是经验上可检验的,因而彭加勒的度规约定论在经验上则是虚假的。石里克宣称,自然规律或者被看作真正的断定,或者必须被看作明确制定的定义,就定义这种情况说,他们是分析的,真值阙如,从而是与科学无关的。
这里石里克所设定的立场,显然等同于严格的经验主义,从而回避了针对康德主义的和其他唯心主义的问题。为什么康德主义者应该同意石里克关于一切综合的科学论断都必须从经验上被评判的观点?即使我们同意下述观点,即先验的知识判断(例如根据直觉)是存疑的或应予排除,它并不服从所有知识都应以相同的方式进行判断。这里不是维护康德,相反所强调的观点是,石里克把所有的经验陈述都误认作在知识结构中具有相同的作用。石里克没弄清起着先验知识作用的科学理论要素。
在与石里克的来往信件中,弗里德曼(Michael Friedman)详细阐述了石里克怎样影响了莱辛巴赫对约定论的看法。弗里德曼指出,莱辛巴赫在其晚期著作中放弃了他早期对约定论的尖锐批判,接受了石里克对约定论的解释。莱辛巴赫早期的观点是,广义相对论表明,度规的约定是虚假的:
数学家断言一种几何系统是根据约定建立起来的,表现的是一个空的构架,并不含有对物理世界的任何陈述。它是在纯粹的形式基础上选择出来的,完全可以等价地代之以一个非欧几里德的构架。面对这些批判,广义相对论的反驳体现了一种全新的观念。这一理论简单明了地断定欧式几何的公理不适用于我们的空间。(弗里德曼199426 19996667引述莱辛巴赫)
虽然广义相对论以之为基础的数学结构没有确定的度规;在广义相对论中,度规是由质量和能量经验地决定的。按照广义相对论,我们不能约定地选择一种度规几何——欧式几何就不适合于广义相对论。但是直到1970年代和1980年代,亦即相对说直到当今时代对时空理论的讨论(弗里德曼,19942767),这一点被广泛理解。
当莱辛巴赫同意石里克《时间和空间的哲学》(1958)中关于约定的整体论观点时,他从认识论上赞同约定论,他对定理 Θ的推导就可以特别清楚地看到这一点(195833)。一个经验上可检验理论是几何和物理的结合,所以几何只要根据物理予以调整就可以约定地做出选择。当马赫为维护相对论而加入宇宙力时,他就对绝对空间理论做了迪昂式的反驳。马赫争辩说,我们无法得知是绝对空间还是分离的物体加上某种作为惯性作用原因的宇宙力(斯科拉,1974201 ;弗里德曼,1983 296-301)。
根据近来关于时空约定论的文献比较一下石里克和莱辛巴赫的观点是有益的,因为我们将看到格伦鲍姆(Adolf Grünbaum)对约定论的批判发展了类似的争论。值得称道的是,格伦鲍姆不同意石里克对彭加勒约定论的解释。他认为相对论不遵从整体论,而仅只服从空间连续性。弗里德曼对格伦鲍姆在《时间-空间理论基础》中的论证做了如下反驳:
如果我们基于空间连续性得出关于“度规无定形”的结论,我们就需要补充一个前提:即只有客观存在的时间-空间关系是拓扑关系和有序关系。按照这一论断不能通过拓扑和有序关系定义的属性和关系就不是客观存在的,而结论是连续的空间客观上没有度规属性。(弗里德曼,1983,304
不妨长话短说,现在普遍认为度规约定论要求一种完备的空间关系理论,历史上得到公认的空间或时空理论——牛顿理论,狭义相对论或广义相对论——都不是在所要求的意义上的完备关系理论。在这里弗里德曼的观点本质上是和莱辛巴赫1920年的观点相同,广义相对论表明度规约定论是不真实的。因此,在近来关于时间和空间的文献中开展的对几何约定论的批评主要是主张,物理理论并不支持约定论命题。斯科拉(Lawrence Sklar1986)主张,现在维护度规约定论唯一可能方式是整体论,看来他是同意上述观点的。但石里克和波普尔对约定论的批判是哲学的,而近来的批判却基于自然科学。
    近来的讨论表明,附以适当的背景理论,彭加勒的约定论是可能的。匀加速运动容易发现且不能相对化,但匀速运动却无法察知而且可以相对化,这仅仅是一个偶然的事实(而且也颇为奇怪)。然而,这一讨论的最重要之点在于,空间度规或时空度规的认识论地位随着我们改变背景理论而改变。在这种情况下,牛顿理论和广义相对论各自确立了空间(或时空)的认识论地位。根据牛顿理论我们先验地知道空间是欧几里德的,但根据广义相对论,度规则是经验地决定的。因此,背景理论和上下文决定了何者是先验的以及何者是经验的,就是说,理论的那一部分起着先验知识的作用。例如,牛顿的空间理论和运动理论是经验理论,但是空间度规却是欧几里德的,在牛顿理论中起着先验知识的作用。某种经验理论确实决定着空间度规,但仅仅是在非常直接和极其抽象的意义上。历史上任何一种时空理论中空间度规都是不可检验的。也许我们现下的时空度理论除了广义相对论之外都接受了某种经验验证,但是这种度规却既没有被像日常的经验论断那样的任何经验思考方式所接受,也没有被它所评判。
当然这一观点接近于卡尔纳普的观点,按他的观点一个科学理论的背景承诺决定了什么是先验的和什么是经验的。但是,卡尔纳普在思考作为一种语言的背景承诺时却犯了错误。他把先验真理看成分析的,由于对石里克的约定论批评无关宏旨而使自己遭致非难,从而受到奎因的进一步批判。决定何者为先验与何者为经验的这一过程,深置于一个经验的物理理论之内。这种过程对发展大量物理理论是必要的,而它完全可能发生于经验检验之前,看起来甚至以后经验检验可能也与诸如欧式几何那样的真理没什么关系。然而,牛顿理论归根结底是经验的,也就是说,我们从牛顿理论转变为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有某种经验基础。
 
3、几何约定论和知识的建构
在下面引自《理论相对性和先验知识》的一段话中,莱辛巴赫在先验的两种意义之间做出了著名的区分:
康德的先验概念有两种不同的意义。第一,意味着“必然的真”或“在一切时候为真”;第二,“建构关于对象的概念”。第二种意义需要澄清。按照康德的意见,知识的对象,显像之物,并不是直接所予的。感觉并不给予对象,所给予的只是建构对象的材料。这样的建构是通过判断活动实现的。判断是根据感觉的摹本建构对象的那种综合。(莱辛巴赫,196548
建构之所以需要澄清,是因为它似乎会直接导致唯心主义——由感觉建构物理对象。例如,我们可以考虑库恩在其《科学革命的结构》中引进“世界观转变”的语言时所说的话:“迄今我论证了范式是科学的构成要素。现在我希望表明其另一个意义——范式也是自然界的构成要素。”(库恩, 1962〕,1977110)在这里约定论者似乎可以通过一个进一步的二难推理来把握。如果有综合的先验原则,那就似乎承诺了唯心主义,因为认识的先验成分建构了认识的对象另一方面,如果一切综合陈述都是后验的,那就承诺了经验主义,并表现为石里克的二难推理。但是,当考虑到石里克的二难推论时,奎因对分析-综合划分的批判便就此止了。没有分析-综合的划分约定论真的很难成立,而石里克的批判也难以成立。尽管经验主义者对约定论的观点似乎颇成问题,但我相信这一观点是可以辩护的,而且优于唯心主义。4
所幸的是,唯心主义并不要求维护起约定作用的先验;承认物理理论的不通部分各有不同的认识论地位是完全必要。所有这些部分归根结底可能都是经验的,但它们作为经验的却并不全是以同样的方式,因为某些部分比其它部分处于理论更核心的部位,难以直接检验。刘易斯(C.I.Lewis)在讨论他与维也纳学派的观点分歧时,着重指出这一重要论点(刘易斯,〔1941〕,1970106)。更重要的是,理论的某些要素甚至要求在其它要素之前就可以被检验,甚或被确实地制定出来。由于注意到什么要求被检验,理论本身告诉我们起先验作用的是什么和什么是经验的。最近弗里德曼详细阐述了几个物理学中的先验要素的例子。(2001,特别是第2章),还有一篇论牛顿定律地位的久远文献,说明这些定律不能同时全部都是经验的(例如,派普,1946)。虽然福斯特(Malcolm Forster)和索伯(Elliott Sober)愿意作一个反约定主义者,但它们却维护了简单性作为标准的证据重要性,这与我在这里所认同的立场是一致的(1994)。通过分析科学中广泛应用的赤池统计方法(Akkaike’ Statistical Methods,他们发现:
数据告诉你的东西比你所能想到的更多……至少在拟合曲线curvefitting问题的上下文中赤池技术提供了一个水准基点,它指示了具有证据重要性的简单性程度。(福斯特和索伯,1994,27
但是,福斯特和索伯并不否定应用赤池理论要求使用物理的和(纯粹)数学的假定。在这个意义上还保留着功能的先验,而且将一直保留下去,即使我们发现,和多数人想何时选择一个简单的理论相比,我们拥有更多的经验根据。要求应用赤池定理的某些基本假定,就下述方面说其终极地位是模糊的,这支持了我的主张,把科学原理分类为先验的或经验的是一种范式决策,而不是科学的永久根据:
   测量错误是围绕平均值的正态分布这一假定,在科学中的传播是如此之广,以致竟时常被称之为误差定律。从理论方面说,中心极限定理为这些经验事实提供了某种理论解释。克拉默(H.Cramer)用颇为幽默的语气引用李普曼的话概括说:“每个人都相信误差定律,实验家是因为他们觉得它是一个数学定理,数学家是因为他们觉得它是一个经验事实”,并补充说:“两者都是完全正确的,显示出他们的信念并不太绝对”。(福斯特和索伯,199430
我们这里拥有的是以强和弱的数学形式得到的规则性假定集。虽然这些假定和经验的统计工作是一致的,但却不能要求对之进行检验。宁可说它们要求纯粹数学推理的假设。
唯心主义者和经验主义者关于约定论的观点之争,似乎归结为把先验原理认作分析的还是综合的。卡尔纳普的工作代表了先验原理是分析的这种观点最充分的发展,这使他面对奎因在《经验主义的两个教条》(1953)和《约定的真理》(1935)中所做的批判。唯心主义者所依赖的论据似乎使用了建构的概念,为的是把功能上的先验和其余知识区分开来。例如,按照莱辛巴赫的看法,建构功能给予物理学和部分数学原则以特殊的认识论地位,有一点就是它不能被严格的经验主义所涵盖,也不受整体主义的干扰:
这一观点有别于经验主义哲学,后者相信它能够用“得自科学”的概念中立地描述所有的科学陈述。这种经验主义哲学没有注意到在具体的物理学和对应规则之间存在巨大的差别,而且没有意识到后者和前者在对知识的逻辑建构上具有完全不同的地位。已经转型为知识的逻辑建构论的这种先验学说,是由一类特殊的原理决定的,而这种逻辑功能挑选出这个类,其重要意义与发现它的方式及其有效期无关。(弗里德曼在199423 199962所引述的莱辛巴赫,1965的话)
经验主义者可以解释怎样把任何经验陈述“硬化”,亦即主张将其作为一种公设固定下来,但是这还不足以克服整体论。奎因欣然同意,在实践上某些陈述易于硬化却难以检验,而另一些则难以硬化却易于检验。但是,因为对先验的功能解释是被动的,所以不清楚知识的先验部分和经验部分的划分,其分明和严格是像分析语句和综合语句的划分那样,还是像知识建构要素和非建构要素的划分那样。                        
第一,  必须有某种功能上的先验要素以便进行认识,和对这一点的说明相比,怎
样划定上述界线似乎无关紧要。如果至少在功能的意义上始终有先验的知识要素
那么就无需事先知道把什么当作先验的和什么不是。当理论得到检验甚至被系统阐
释时,许多明显的和隐含的假设也制定出来了。只要人们愿意发展某个替代假设,
就可能回到过去的实验并且挑战这些假设中的任何一个。对先验的功能解释并不要
求知识的某些方面成为永远不可检验的,相反,只有知识的某些方面才被有条件的
接受。第二、强调部分科学理论的先验功能方面而忽略分析陈述和综合陈述的区
别,消除了发展语言理论和意义理论的必要性。经验理论规定了什么是先验
的什么不是。由于没有什么语言理论和意义理论是必须的,奎因反对卡尔纳普的论
据就不适用了。而且,奎因在《经验主义两个教条》中的主要论据,即除非狡辩无
法说明或判断分析-综合的差别,仅仅是两者的不相关性,因为我们并没有试图为
科学建立基础或评判科学。除了日常实用的和概念的论据之外,不需要用哲学理论
评判约定的选择——奎因作为实用主义者应当了如指掌!如维特根施坦所说:“困
难在于认识到我们的信念没有理由”(196924)。
 
4、定位
通过对经验主义的把握,我们姑且把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之间的认识论争论放在一
边。但是,如果我们希望理解科学的本性,而不是继续企求将其置于一个坚实的基础之上,而奎因的整体论实际上又并未做出回答,那么约定论倒是为我们理解科学知识提供了一个具有重要意义的框架。因为我采纳了自然主义、可错论(fallibilism)和经验主义,看上去我似乎跻身于奎因的阵营,在某种意义上确实如此。我可以接受的自然主义是,我以否定方式将它定义为那样一种观点,即没有先于和独立于科学的“第一哲学”。我所指的可错论是,没有不可改正的信念和没有确定性,而我所指的经验主义则是,除非明确给出定义,所有的真理都在经验上被评价,虽然物理理论功能上先验的部分仅仅在极端有限的意义上是经验的,即分类为先验的普遍理论是一种经验理论。
在米切尔·雷斯尼克论数学哲学的著作中5,可以找到对奎因观点的一种有趣的扩展(斯尼克,1997)。雷斯尼克为经验主义和数学中的弱化的以及少见的一种实在论提出辩护,捍卫了不可缺性命题,促进了奎因的整体论,主张数学同其余科学的不可分割性,一旦我们离开数学各个分支内的局域判断,数学判断就包含数学在作为整体的科学中所起的作用。通过论证物理对象和数学中的那些对象并非如此不同,并且通过说明数学在实用上的稳定性,雷斯尼克捍卫了认知整体论。和经验假说相比,数学通常很少修修补补而成为先验化的,亦即更像是理所当然的。雷尼斯克同意数学决不是虚假的(1997133),令人怀疑的是,这是否并非数学和其它科学基本认知差别的不证自明的证据。当人们所关心的只是对数学的终极评价时,这种差别不会表现出来,但是当人们思考数学和物理理论在知识之网(奎因使用的术语)中的迥然不同的作用时,这一差别就昭然若揭了。于是在某种意义上,奎因的整体论和功能先验论之间的差别就是一个着重点的问题。奎因主义者强调数学知识的(终极)经验性质,反之功能先验论者强调科学知识的约定基础。但这并不意味着科学的根本基础是先验的。科学作为一个整体依然是经验的,但这样的说法并没有告诉我们多少有关科学的东西。通过明确假定这一基础是经验的,我们可以把数学和科学的其它基本原则问题放在一边,反过来集中关注科学理论的这些要素怎样作为先验知识和作为约定而起作用,这是有关科学结构的具有极极端重要意义的结果。
 
     赤池统计方法,是日人赤池弘次创立和发展的赤池信息量标准,AIC (Akkaike Information Criterion),是一个评估统计模型复杂度的,衡量拟合资料优良性(goodness fit)的标准。___译者注
注释
1、拉卡托斯批评彭加勒把约定(特别是欧式几何)看成不变的。虽然彭加勒说过,没有人和理由阻止把欧式几何应用于物理理论,但他也表示愿意改变自己关于物理理论基本要素的某些观点。尽管彭加勒在《科学与假设》中明确否定原子的存在,争辩说原子假设是有用的,但却并非化学现象和其他现象唯一可能的解释,但在他研读了琼·佩琳(Jean Perrin)的著作之后却承认了原子的实在性(奈,1976)。至少在一处地方,彭加勒也同意对物理学基本原理进行反驳,他将其称作凭借经验理论的自然假设。彭加勒出席1911 年第一届索尔维会议赞同量子论,放弃了连续性假说。(麦科尔马赫,1967)。甚至按照卡尔纳普的观点,一个人也可以通过改变语言而修正看法。卡尔纳普选择了那样一种语言,包含对该语言来说是彻底分立的分析语句和综合语句,虽说对他而言确实如此,但人们可以重新再启动一种新语言,具有不同的分析语句和综合语句配置。
2、见彭加勒和勒鲁瓦(LeRoy)关于彭加勒约定论界限的明确陈述的争论。(19021905年重印,第10章和第11章)
3、但是应当指出,近来我在一直批评彭加勒约定论的恩里奎斯(F.Enriques)那里,发现了类似的思想,他大约在1938年写道:“我们有机会在我们的著作《科学问题》(1906)中考察和反驳彭加勒所赞美的约定论。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发展给了这一学说致命一击(coup de gráce)。”(193829
4、弗里德曼(19972001)和德·皮里斯(De Pierris1992)集中考察了关于先验知识建构功能的康德学说。我同意把先验看作康德意义上的必要前提条件,但是反对术语建构的唯心主义附加寓意。我也为容纳它们所反对的自然主义和经验主义而感到欣幸。
5、雷斯尼克对数学哲学讨论的重要新补充是结构主义对数学对象不完全性的说明和对推论与真值的未引用的说明。特别重要的一点是,对消除数学实在论一个最强有力的反驳推理所做的本质说明。一种先验方法似乎要求因果推论,但是由于数学对象具有因果无关性,因此在数学中似乎不可能有先验实在论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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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奥托·纽拉特(1929):科学世界观:维也纳学派,载玛丽·纽拉特和罗伯特·S·科恩编:经验主义和社会学,多德莱希特:赖德尔出版社,1974年版。
15、玛丽·乔·奈:十九世纪的原子论争和“不可分假说”的二难推理,《科学史和科学哲学研究》,1976年,7 2452681958 1965
16、阿瑟·派普:物理学理论中的先验,纽约:皇冠出版社,1946年版。  
17、亨利·彭加勒(1902):科学评价的目标,《形而上学和道德评论》,1902年,10263293
——(1905)科学的价值,巴黎:弗拉马利昂出版社,1970年版。
18、威拉德·范·奥尔马·奎因(1935):约定真理,载《悖论的方法和其他文章》,剑桥:哈佛大学出版社,1976年版,77106
——经验主义的两个教条(1953),载《从逻辑观点看》,剑桥:哈佛大学出版社,。1980年版,2046
19、汉斯·莱辛巴赫:时间和空间的哲学,纽约:多维尔出版社,1958年版
——相对论和先验知识,伯克利:加利福尼亚大学出版社,1965年版。
20、米切尔·D·雷斯尼克:数学作为图式的科学,牛津:牛津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
21、阿兰·理查德森:关于逻辑经验主义的两个教条:卡尔纳普和奎因论逻辑认识论和经验主义,《哲学主题》,1997年,252):145168
22、莫里兹·石里克(1938):自然规律是约定的吗?载赫伯特·费格尔和梅·普罗德贝克编:《科学哲学读本》,纽约:阿普列顿世纪田园出版社,1953年版,181188
23、劳伦斯·斯科拉:空间,时间和时空,伯克利:加利福尼亚大学出版社,1974年版。
——哲学和时空物理学,伯克利:加利福尼亚大学出版社,1986年版。
24、霍华德·斯坦:卡尔纳普终究彻底错了吗?《综合》,1992 年,93275295
25、路德维希·维特根施坦:论确定性,牛津:巴兹尔·布莱克韦尔出版社,1969年版。
 
David J.Stump: Defending Conventions as Functionally a Priori Knowledge
Philosophy of Science Proceedings of the 2002 Biennial Meeting of the Philosophy of Science Association. Volume 70, Number 5
     Part Contributed Papers Edited by Sandra D.Mitchell. PP.1149-1160
                                         201310 10译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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