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December 10, 2012

人体是个非线性信息系统,于是在反馈信息输入之后,该系统就有可能出现诸如混沌以及自组织现象

人体是个非线性信息系统,于是在反馈信息输入之后,该系统就有可能出现诸如混沌以及自组织现象

形成学术思想的心路历程-乔立恭(2)

时间:2011-08-11 17:54来源:知行网www.zhixing123.cn 编辑:麦田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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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逢凑巧,物理系此时刚好给教师进行课堂录象,以便改进提高课堂教学质量。而此时正好轮到我,并且正好录的就是不可逆过程相关性这个课题。从录象上看,我不但讲授清晰,由于情绪上的投入,使得逻辑关系推演得环环相扣,这是多年教学经验积累得结果。如果作为观摩教学,这堂课可以说是完美的个人演出。可是教学效果呢?我估计最好的效果就是若干年后,学生可能记得曾经观看过一次精彩课堂演出而已。不过是否建立起属于他自己的对于不可逆过程相关性的认识,我不知道,而且不能保证这一点。对用功的学生而言,在复习的时候能够把我课堂讲授的内容自己推演一遍就很不错了。这就是精彩的课堂讲授所可能达到的教学效果。

学生使用计算机课件做什么呢?他们做的无非就是把我在课堂讲授中所进行的逻辑推演由他们自己再做一遍而已。而且不是我强迫他们这么做,是他们自己如同接受挑战一样,怀着一种应对挑战的心情来做。虽然这个课件界面平淡,而且步骤也很生硬,可是却比我精彩的课堂讲授在教学效果上有质的飞跃。这里的原因是什么,这是我们不可回避的问题。这里已经不再是什么突破难点的问题,而是学生通过自己做的逻辑推演认识到不可逆过程是彼此相关的。这才是我们意欲达到的教学目标。

课件的教学效果取得出乎意料的成功,我们需要将这个结果整理出来。于是我们就其成功的原因展开深入的研究讨论,研究结果就是发表在《电化教育研究》1995年第二期上的论文“计算机辅助教学(CAI)及其教学功能”。正是从这篇论文开始,我们这种非教育专业的教师走上了研究教育领域的不归之路。

探索成功原因的出发点就是维纳提出的反馈信息对形成学习过程的作用。既然将信息观念引入教学现象之中,那么很自然地就把教学过程看作是学生自身信息运动过程,由于人体是个非线性信息系统,于是在反馈信息输入之后,该系统就有可能出现诸如混沌以及自组织现象。当我们不知不觉之间对学习行为做出这样地解释,而且把原来不到三千字的CAI课件运行报告逐步扩展成一万两千多字的专题论文的时候,我们突然感到惶恐不安了。我们怎么走到这里了呢?这不再局限于物理课程教学,而是僭越到和物理学毫无干系的教育科学领域中来。在我们知识范围内,好象还没发现有哪一个将信息运动贯彻到底的学习理论。我们好象是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东西,但是这个东西又如此吸引人,似乎在诱使我们犯罪一样。为了摆脱这种惶惑不安的折磨,我们带上论文到兰州找南先生求教。

南先生平静地听了我们这种离经叛道的异端邪说之后鼓励我们科研就是要有所突破,敢于离经叛道,然后收下论文,并且要求我们下午和电教系教师座谈交流。在这个座谈会上由安嘉翔发言,陈述我们的工作。也许是话赶话的缘故,他在提到反馈信息的持续进行导致学生信息系统出现自组织效应,进而重构出新的信息运动模式。这时,南先生突然打断安嘉翔的发言,问他重构了什么,你再说一遍。南先生这一提问使我们有一种醍醐贯顶茅塞顿开之感。我们研究的核心就是这个重构。

由于南先生的鼓励与支持坚定了我们继续研究的决心,由于南先生的及时点拨使我们明确了研究方向。正是这次兰州之行使得我们的研究工作不自觉地从单纯地基础物理学科教学论研究深入到教育教学领域之中,这是我们始料不及的结果。

由于我还担任物理系高年级教育技术学选修课教学,给学生撰写讲义就成为我们深入展开研究工作的恰当的平台。我们紧扣重构这个核心,研究、修订、再研究,再修订。1997年完成了专著《教育技术学概论》,1998年由科学出版社出版发行。我和安嘉翔再次到兰州向南先生呈送这本书,我们实现了南先生对我们研究工作的鼓励和期望。

5. 得到李秉德先生的首肯

2000年到兰州参加庆祝南国农先生八十寿辰暨南国农教育学术思想研讨会时,有幸受到李秉德先生召见垂询。我将所做德成果一一向李先生进行汇报,李先生要我把《教育技术学概论》一书寄给他,并且赠给我亲笔签名的《李秉德教育文选》。我返回银川之后,立即将《教育技术学概论》寄去,同时阅读李先生的著作以及皮亚杰的《发生认识论原理》。

大约一个月之后,我收到了李先生给我的亲笔回信,看到李先生苍劲的笔迹激动万分。李先生早年负笈西欧,就学于瑞士实验心理学家、哲学家皮亚杰门下,是皮氏嫡传弟子。此后专治教学论,在中国教育界可称泰山北斗,人人敬仰。何况,当时李先生年届九旬竟然对我这样的后学亲笔写信,实在让我感动万分。李先生对《教育技术学概论》的总体评价非常简单,他认为这本书所写内容“并不新鲜”。我看到后不禁长出一口气,考试总算是过关了,似乎是满分。

这种情况很像读大学时考试没有把握,可是却蒙对了答案一样,在李先生面前确实有那种当学生的感觉。当年我六十三岁,已经是教授,可是竟然出现当学生的感觉,这是久违多年的感觉,能够重现这样感觉,倍感欣慰。

我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感觉是有原因的。我们是从一个CAI课件的成功别无旁顾地一路深入到学习机制展开研究,范围必然狭窄。学习现象范围非常宽阔,我们这么“孤军深入”难免有以偏概全之误,可是又根本没有条件扩展研究范围。这也正是感到论据范围过窄,底气不足的所在。李先生以皮氏观念为基础,专治教学论长达半个世纪。教学论是教学宏观操作,关注的是效能。而且我们在理念上与皮氏观点并无原则上的抵牾。何况“登山千条路,共仰一月明。”我们使用信息运动观念诠释学习过程,也无非就是诠释而已。可是,一句“并不新鲜”等于告诉我,我们的研究没错。作为实验心理学家的皮亚杰做过了大量试验作为其发生认识论的实验依据;教师和教育工作者长时间大量的工作,已然从实践和理论两个维度上对教学问题做出富有成效的研究。而我们的工作,从操作层面而言,是可行的。倘若新鲜了,怕就是错了,彻底地错了。

从上述情况看,我们取得的成功纯属侥幸。因为在我们埋头研究撰写教育技术学概论的时候,根本不知道皮亚杰其人,更不用说知晓《发生认识论原理》。从这种意义上说,我们提出的自构建学习理论应该属于原创,或许这是聊以自慰之处。

1999年底,在超期服役两年之后,虽然还有一个科研项目尚未结题,学校令我退休。退休就和1991年解除我兼职电教中心主任职务一样地突然。不过,我感觉很好,从此彻底解除我和学校的隶属关系,得到自由,而且更有助于我在理论上进行研究思考,因为不再受管束了。

我人虽退休,但是科研教学没有退休,也退休不了。恰好张玲申报硕士研究生成功,我就给研究生担任几门课程,其中就包括教育技术学概论。通过给研究生上课越发感觉到1998年出版的《教育技术学概论》在传播理论部分存在疏漏和逻辑关系方面的断裂与破缺。虽然撰写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可是限于学养没有能力弥补。这里不单纯是教育学,更多牵涉到非线性科学、人工智能、心理学、神经解剖学、神经生理学、哲学、信息科学等等在我知识范围之外的学科。特别是1999年安嘉翔解鞍东渡,到大洋彼岸另谋发展,此时就剩下我孤军奋战,何况我资质鲁钝,接受新知识很难很慢。可是不对这些新知识进行补课根本不可能弥补那些缺陷。于是只能踏踏实实进行学习,有许多次实在感到走投无路,准备放弃。可是真要放弃发现放弃要比继续努力探索更难。此事一直萦绕心头,挥之不去,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纠缠如毒蛇,执着如怨鬼,二六时中无有己时。”于是就这样时辍时续地研究,直至2008年完成《信息化教育基础——自构建学习理论》一书,算是了却一桩心愿,这是给自己也是给我和安嘉翔富有创作性合作有个明确的交代。科研没有终点,好象是没有终点的接力赛。我可以无愧地说,在我这段赛程中,我尽力了。

幸好,在此期间,侯建军副教授因工作关系和我进行多次富有成效的讨论,成为我继续研究下去的动力,此外,电化教育研究编辑甄暾先生,在湛江的铁新成先生都仔细阅读了手稿并且给予建设性的建议。这些都已经吸收到者本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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