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y to understand 2d c-theorem first.
留空 2015-04-07 12:15:25
http://isites.harvar
安 (圈圈~↖(^ω^)↗) 2015-04-15 20:50:34
並不是用奇怪的方法算出了無窮大的係數 而是用正常的方法算出了奇怪的無窮大 然後想了奇怪的辦法 並不是用奇怪的方法算出了無窮大的係數 而是用正常的方法算出了奇怪的無窮大 然後想了奇怪的辦法把它消掉 還是算一下比較好 看起來會算跟自己算了出來 在學習場論的過程中實在是大不一樣 更重要的是是妳在算的過程中會產生更多新問題 這是很重要的 ... int cmp
我知道按原来的系数算有些圈图会发散,然后它凑那个系数的时候用的dimensional regularization是我所谓的奇怪的方法。。。不明白这个方法有什么物理意义, 书上似乎还说应该用很多方法去算有限的可观测的物理量都会得到同样的结果?至少在算casimir效应的时候确实验证了各种压低k趋于无穷时的贡献的函数都得出同样的有限部分,即同样的可测物理效应,这个还能理解。但是在算圈图时dimensional regularization是什么意义就完全没想法了。。。书上还用了Pauli-Villars photon的正规化(这个是叫正规化的过程吧...)计算可测物理量时得到了同样的结果。。。。但是这两个方法是什么意义我都没有看懂。。。
安 (圈圈~↖(^ω^)↗) 2015-04-15 20:55:26
並不是用奇怪的方法算出了無窮大的係數 而是用正常的方法算出了奇怪的無窮大 然後想了奇怪的辦法 並不是用奇怪的方法算出了無窮大的係數 而是用正常的方法算出了奇怪的無窮大 然後想了奇怪的辦法把它消掉 還是算一下比較好 看起來會算跟自己算了出來 在學習場論的過程中實在是大不一樣 更重要的是是妳在算的過程中會產生更多新問題 這是很重要的 ... int cmp
。。因为懒所以打算之后正式开始水毕设论文是再算。。。。。 然后这两天看的部分又说了一些关于低能有效理论、非微扰之类的事情
然后再顺便问下红外发散和紫外发散是不是因为非微扰所以费曼图展开失效才发散的,在红外或紫外的情况下其实并没有发散只是用费曼图算会发散?
留空 2015-04-15 22:11:34
我知道按原来的系数算有些圈图会发散,然后它凑那个系数的时候用的dimensional regularization是 我知道按原来的系数算有些圈图会发散,然后它凑那个系数的时候用的dimensional regularization是我所谓的奇怪的方法。。。不明白这个方法有什么物理意义, 书上似乎还说应该用很多方法去算有限的可观测的物理量都会得到同样的结果?至少在算casimir效应的时候确实验证了各种压低k趋于无穷时的贡献的函数都得出同样的有限部分,即同样的可测物理效应,这个还能理解。但是在算圈图时dimensional regularization是什么意义就完全没想法了。。。书上还用了Pauli-Villars photon的正规化(这个是叫正规化的过程吧...)计算可测物理量时得到了同样的结果。。。。但是这两个方法是什么意义我都没有看懂。。。 ... 安
其实紫外发散之所以存在,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不了解极高能下的物理。在QED中,我们假设时空坐标连续取值,当传播子$S(x,y)$中的两个时空坐标趋于重合$x=y$时,不确定性原理要求趋于无穷的能量涨落,这就导致了发散。一个对极高能(极小距离)下物理有更合理假设的理论,比如玻色弦论,就可以做到不存在高能发散。 重整化就是一个让我们在不清楚极微观(高能)物理细节时,仅用低能自由度来计算低能下物理过程的方法。
int cmp (const void*, const void*) 2015-04-16 00:48:00
其实紫外发散之所以存在,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不了解极高能下的物理。在QED中,我们假设时空坐 其实紫外发散之所以存在,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不了解极高能下的物理。在QED中,我们假设时空坐标连续取值,当传播子$S(x,y)$中的两个时空坐标趋于重合$x=y$时,不确定性原理要求趋于无穷的能量涨落,这就导致了发散。一个对极高能(极小距离)下物理有更合理假设的理论,比如玻色弦论,就可以做到不存在高能发散。 重整化就是一个让我们在不清楚极微观(高能)物理细节时,仅用低能自由度来计算低能下物理过程的方法。 ... 留空
很多有效場論是不可重整的 在那種情況我們纔說 用低能自由度來計算低能物理過程 然後它有一個截斷能標 而一個可重整的理論看起來在任意高能標下都成立 不能只用可重整理論就猜測它背後還有新的高能標物理
品淼 (进德智所拙 退耕力不任) 2015-04-16 00:59:04
。。因为懒所以打算之后正式开始水毕设论文是再算。。。。。 然后这两天看的部分又说了一些关于 。。因为懒所以打算之后正式开始水毕设论文是再算。。。。。 然后这两天看的部分又说了一些关于低能有效理论、非微扰之类的事情 然后再顺便问下红外发散和紫外发散是不是因为非微扰所以费曼图展开失效才发散的,在红外或紫外的情况下其实并没有发散只是用费曼图算会发散? ... 安
红外发散只是artifact,是微扰导致的;图求和起来没有发散。但是,如果soft photon的 IR cutoff 取到0,那么电子散射的振幅其实是0(把图求和起来)。必须加一个有限的soft photon的IR cutoff,振幅才是有限的。振幅为什么会跟你选取的cutoff有关呢?因为你进行实验观察,其实确实是有soft photon的IR cutoff的。实验仪器的photon IR cutoff 如果很小,你可能会观测到一些低能量的photon,你认为它们是hard photon;如果实验仪器的photon IR cutoff很大,这些低能量的photon你就观测不到了,只能把它们“吸收到”soft photon的IR cutoff里面。 紫外发散则是像楼上所说,可以认为是不清楚高能物理导致的。regularization其实本身是理论input的一部分。如果你很讨厌“减去无穷系数”这个作法的话,可以换一种看法:虽然你算(p1 p2; p3 p4)的散射振幅,可能结果是发散的,但是,(p1 p2; p3 p4)的散射振幅和(p'1 p'2; p'3 p'4)的散射振幅的差,却是有限的(给定了regularization之后;这是理论的input,就像Lagrangian一样)。所以,只要你实验测定了(p'1 p'2; p'3 p'4)的散射振幅,理论就能告诉你(p1 p2; p3 p4)的散射振幅。
留空 2015-04-16 01:58:36
很多有效場論是不可重整的 在那種情況我們纔說 用低能自由度來計算低能物理過程 然後它有一個截 很多有效場論是不可重整的 在那種情況我們纔說 用低能自由度來計算低能物理過程 然後它有一個截斷能標 而一個可重整的理論看起來在任意高能標下都成立 不能只用可重整理論就猜測它背後還有新的高能標物理 ... int cmp
不可重整理论没法完全用低能自由度来描述,因为不可重整项随着重整化群流都被可重整项“控制”,最终剩下的理论依旧是可重整的。一个著名的例子就是引力,由于引力不可重整,在红外不动点处引力理论完全平凡化,变成了自由场论。四费米子理论是另一个例子。对于这样的理论,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截断,即在重整化群流的“特定位置”做计算,而可重整化理论则可以在最终的红外不动点上定义,所有高能贡献都可以被吸收进可重整项。关于这一点,Polchinski的文章有很严格的讨论,更简单的讨论可见我上面提到的Weinberg I。 要在“任意高能标下”成立,理论需要有一个紫外不动点。可重整理论不一定有发散,但毕竟只是红外不动点下的理论,更何况QED的发散是实实在在的,如果我们“假设”QED在所有能标下成立,那就必须认为裸电荷和裸质量都是无穷大,而这在物理上是难以接受的。不可重整项确实暗示着高能下的新物理,从重整化群的角度看,它们都是高能标下理论的“残骸”。
int cmp (const void*, const void*) 2015-04-16 18:52:48
红外发散只是artifact,是微扰导致的;图求和起来没有发散。但是,如果soft photon的 IR cutoff 红外发散只是artifact,是微扰导致的;图求和起来没有发散。但是,如果soft photon的 IR cutoff 取到0,那么电子散射的振幅其实是0(把图求和起来)。必须加一个有限的soft photon的IR cutoff,振幅才是有限的。振幅为什么会跟你选取的cutoff有关呢?因为你进行实验观察,其实确实是有soft photon的IR cutoff的。实验仪器的photon IR cutoff 如果很小,你可能会观测到一些低能量的photon,你认为它们是hard photon;如果实验仪器的photon IR cutoff很大,这些低能量的photon你就观测不到了,只能把它们“吸收到”soft photon的IR cutoff里面。 紫外发散则是像楼上所说,可以认为是不清楚高能物理导致的。regularization其实本身是理论input的一部分。如果你很讨厌“减去无穷系数”这个作法的话,可以换一种看法:虽然你算(p1 p2; p3 p4)的散射振幅,可能结果是发散的,但是,(p1 p2; p3 p4)的散射振幅和(p'1 p'2; p'3 p'4)的散射振幅的差,却是有限的(给定了regularization之后;这是理论的input,就像Lagrangian一样)。所以,只要你实验测定了(p'1 p'2; p'3 p'4)的散射振幅,理论就能告诉你(p1 p2; p3 p4)的散射振幅。 ... 品淼
我算過的截面都是隨着紅外截斷趨於零而發散的 而實際上儀器有有限的紅外截斷 因此截面是有限的 爲什麼你的電子散射振幅會隨着紅外截斷趨於零而趨於零呢
int cmp (const void*, const void*) 2015-04-16 19:08:59
不可重整理论没法完全用低能自由度来描述,因为不可重整项随着重整化群流都被可重整项“控制”, 不可重整理论没法完全用低能自由度来描述,因为不可重整项随着重整化群流都被可重整项“控制”,最终剩下的理论依旧是可重整的。一个著名的例子就是引力,由于引力不可重整,在红外不动点处引力理论完全平凡化,变成了自由场论。四费米子理论是另一个例子。对于这样的理论,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截断,即在重整化群流的“特定位置”做计算,而可重整化理论则可以在最终的红外不动点上定义,所有高能贡献都可以被吸收进可重整项。关于这一点,Polchinski的文章有很严格的讨论,更简单的讨论可见我上面提到的Weinberg I。 要在“任意高能标下”成立,理论需要有一个紫外不动点。可重整理论不一定有发散,但毕竟只是红外不动点下的理论,更何况QED的发散是实实在在的,如果我们“假设”QED在所有能标下成立,那就必须认为裸电荷和裸质量都是无穷大,而这在物理上是难以接受的。不可重整项确实暗示着高能下的新物理,从重整化群的角度看,它们都是高能标下理论的“残骸”。 ... 留空
爲什麼說存在明確的紫外截斷 就不能完全用低能自由度來描述 不可重整項確實隨着重整化羣流都被控制住了 當動量趨於零時不可重整項的係數都趨於零 但是我們仍然需要在能量不那麼低時讓粒子有相互作用 比如四費米子理論 它不僅存在明確的紫外截斷M 而且在此條件下 我們進一步取定正整數n 要求把正比於M^(-2), M^(-4), ... M^(-2n) 的發散都抵消掉 在這個意義下我們仍然可以進行(不可重整的)有效場論的“重整化” 並且在重整化羣流的不同位置進行計算
所以這裏的問題是 爲什麼有了明確的截斷 這就“即是”在重整化羣流的特定位置計算
其次爲什麼說可重整理論可以在紅外不動點上定義 比如一個 φ^4 理論 它的紅外不動點是耦合常數 λ=0 用你的說法這個理論可以在自由場論的極限下定義 我不明白這樣定義有什麼用
還有爲什麼理論需要有一個紫外不動點纔能要在任意高能標下成立 對於可重整的理論 我們在形式上可以讓各個耦合常數(幾乎)跑動到任意高能標
另外爲什麼裸量無窮大難以接受 它們有什麼物理效應麼 由於量子效應 裸量都不一定是實數
留空 2015-04-17 03:25:35
爲什麼說存在明確的紫外截斷 就不能完全用低能自由度來描述 不可重整項確實隨着重整化羣流都 爲什麼說存在明確的紫外截斷 就不能完全用低能自由度來描述 不可重整項確實隨着重整化羣流都被控制住了 當動量趨於零時不可重整項的係數都趨於零 但是我們仍然需要在能量不那麼低時讓粒子有相互作用 比如四費米子理論 它不僅存在明確的紫外截斷M 而且在此條件下 我們進一步取定正整數n 要求把正比於M^(-2), M^(-4), ... M^(-2n) 的發散都抵消掉 在這個意義下我們仍然可以進行(不可重整的)有效場論的“重整化” 並且在重整化羣流的不同位置進行計算 所以這裏的問題是 爲什麼有了明確的截斷 這就“即是”在重整化羣流的特定位置計算 其次爲什麼說可重整理論可以在紅外不動點上定義 比如一個 φ^4 理論 它的紅外不動點是耦合常數 λ=0 用你的說法這個理論可以在自由場論的極限下定義 我不明白這樣定義有什麼用 還有爲什麼理論需要有一個紫外不動點纔能要在任意高能標下成立 對於可重整的理論 我們在形式上可以讓各個耦合常數(幾乎)跑動到任意高能標 另外爲什麼裸量無窮大難以接受 它們有什麼物理效應麼 由於量子效應 裸量都不一定是實數 ... int cmp
首先有一点,不可重整项(即irrelevant项)不一定会趋于0,而只是不会影响理论最终抵达的参数曲面,因此可观测物理量都由可重整项的耦合常数决定。另一方面,我们实验观测到的结果,一定是截断无关的物理量。关于这些讨论,具体还是参见Polchinski的文章。 phi-4理论确实有quantum triviality,或者Landau极点的问题,参考这篇Callaway(1988):http://inspirehep.ne
如果你愿意接受无穷大的裸量,是不是也可以接受Landau极点?即便你认为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一个可重整理论在重整化群的角度看,也很可能只是低能下的有效理论,因为所有理论在低能下都可以看做可重整理论。
品淼 (进德智所拙 退耕力不任) 2015-04-18 13:27:11
我算過的截面都是隨着紅外截斷趨於零而發散的 而實際上儀器有有限的紅外截斷 因此截面是有限的 我算過的截面都是隨着紅外截斷趨於零而發散的 而實際上儀器有有限的紅外截斷 因此截面是有限的 爲什麼你的電子散射振幅會隨着紅外截斷趨於零而趨於零呢 ... int cmp
首先谢谢你,我前面那楼“振幅”这词全用错了,全部都该更正为"截面"... 另外,“IR cutoff”这词用得也有歧义。我在前面那楼指的是,【实验仪器探测光子,只能探测到能量大于IR cutoff的光子,而不能探测到能量小于IR cutoff的光子。于是,计算散射截面的时候,只考虑“电子散射,产物中不存在能量大于IR cutoff的光子”这样的过程的总的截面。】(IR cutoff另有一个意思是:光子propagator中的那个微小的光子质量,是用以regulate计算结果”的。我这里指的并非这个。可能你以为我指的是这个?)
明确了这些词义之后,首先很明显的一点是:如果有两个IR cutoff, E1<E2,那么,“散射产物中没有E>E1的光子”是被包含于“散射产物中没有E>E2的光子”之内的。所以,IR cutoff 越低,截面只可能越小,不可能越大(仪器越精确,被排除在外的过程就越多);而且截面又必须大于等于0,所以也没有往负数发散的道理。也就是:
0 ≤ σ(没观测到E>E1的光子) = σ(没观测到E>E2的光子) - σ(观测到若干E1<E<E2的光子)
(σ是截面,可以是differential也可以是integrated的)
那么,截面大小和IR cutoff的具体关系是怎样呢?当IR cutoff趋于0的时候,截面是否趋于0呢?
简单版的计算结果在Peskin 6.84;其中 IR cutoff E_l 趋于0时结果趋于0。
完备版的结果在Weinberg 13.3.11。
int cmp (const void*, const void*) 2015-05-11 03:39:17
首先有一点,不可重整项(即irrelevant项)不一定会趋于0,而只是不会影响理论最终抵达的参数曲 首先有一点,不可重整项(即irrelevant项)不一定会趋于0,而只是不会影响理论最终抵达的参数曲面,因此可观测物理量都由可重整项的耦合常数决定。另一方面,我们实验观测到的结果,一定是截断无关的物理量。关于这些讨论,具体还是参见Polchinski的文章。 phi-4理论确实有quantum triviality,或者Landau极点的问题,参考这篇Callaway(1988):http://inspirehep.net/record/23275 如果你愿意接受无穷大的裸量,是不是也可以接受Landau极点?即便你认为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一个可重整理论在重整化群的角度看,也很可能只是低能下的有效理论,因为所有理论在低能下都可以看做可重整理论。 ... 留空
Landau 極點是微擾論的結果,在達到 Landau 極點之前微擾論早就失效了。 並且微擾論給出的 Landau 極點經常是在極高能標下纔能達到,比全宇宙總能量還高……
由於以上兩點我確實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
“也很可能只是低能下的有效理论” 但是我們實驗上尚沒有發現它們只是有效理論的跡象……
“所有理论在低能下都可以看做可重整理论。”這並不符合有效場論。
留空 2015-05-11 09:17:08
Landau 極點是微擾論的結果,在達到 Landau 極點之前微擾論早就失效了。 並且微擾論給出的 La Landau 極點是微擾論的結果,在達到 Landau 極點之前微擾論早就失效了。 並且微擾論給出的 Landau 極點經常是在極高能標下纔能達到,比全宇宙總能量還高…… 由於以上兩點我確實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 “也很可能只是低能下的有效理论” 但是我們實驗上尚沒有發現它們只是有效理論的跡象…… “所有理论在低能下都可以看做可重整理论。”這並不符合有效場論。 ... int cmp
Landau极点和你提到的phi-4理论的quantum triviality其实是一回事。只是在QED中我们要求物理耦合常数不为0,因此“跑回”到高能标时就发散了。如果你能接受朗道极点,我们可以对phi-4理论做同样的处理,让它的耦合常数从无穷大跑动到低能下的有限值,这样就没有你之前所说的问题了。 QED显然是有效理论吧,还是你相信QED在Planck能标下依然有效?当然,这是个人信仰问题,没必要争论。
“所有理论在低能下都可以看做可重整理论。”这就是Polchinki那篇文章证明的结论,也是我上面提到的,所谓”不可重整项“都会被可重整项控制。随着重整化群流的跑动,irrelevant耦合常数要么衰减为0,要么可以表示为可重整耦合常数的函数,最终计算出的物理量都是relevant耦合常数的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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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已经有人提到,power counting是不可重整的原因,这当然是正确的答案,但却不是完整的答案。简单说,power
counting的基本思路依旧是原始朴素的重整化思想:引入抵消项消除极高能过程导致的无穷大(紫外发散),并保证计算所得的物理参数(如物理质量、物理电荷)与真实测量得到的参数相同。我们发现只有当相互作用的耦合常数(如电荷)有着负幂次的质量量纲时,理论高能细节导致的无穷大才能被抵消,而引力场作为一个自相互作用系统,其耦合常数却有着正幂次的质量量纲。总之,power
counting告诉我们引力场理论没法通过有限的抵消过程凑出答案,但这是为什么呢?
在这里,我们需要适当跟随K. G. Wilson和其他场论大家的步伐,从更加深刻的角度审视重整化。
假设我们有一个万有理论,包含全部可能的物理,我们能用它来做什么呢?理论上说,我们可以用它计算世间一切可能的物理过程,大到宇宙诞生、星系演化,小到粒子生灭、晶格振荡。只要我们有一台足够强大的计算机,我们就可以计算寰宇之内的所有可能性。然而当我们足以计算万物的时候,一个哲学问题就出现了:计算出结果,是否等于理解了结果?如果你去问一个理智的现代物理学家,得到的答案十有八九是否定的。时至今日,我们离真正的终极理论依旧相距遥远,但我们确实已经拥有足以计算地球、乃至太阳系范围内所有物理过程的理论,那就是广义相对论和粒子物理标准模型。如果我们降低一点自己的期望,把时间退回到60年前,量子力学的非相对论性薛定谔方程也已经蕴含了从晶体结构、化学反应到生命繁衍乃至社会演变的全部信息。但那时的物理学家却无法理解超导现象,也不清楚怎么用简单的Hubbard模型解释静电相互作用对金属导电性的压制,更不用说蛋白质的输运、耗散结构的建立,甚至物种和社会的演化。困难是显而易见的:1mol物质中就包含10^23个粒子,他们之间全都存在复杂的相互作用,有人估计出恒河沙数约为10^18,甚至都比不上这些粒子的数量。我们如何能为10万恒河之沙数的微观粒子,编写同台舞蹈的脚本?
K. G. Wilson给了我们一个出人意料的简单答案。这个答案的核心在于,如果我们关注的是一块面包的口感,我们为什么要费心思索基本粒子的性质呢?同样的逻辑也适用于物理学研究。当流体力学家研究流体的运动时,他可能直接从Navier-Stokes方程出发,而不会费心描述流体中分子的细微运动。Navier-Stokes方程所描述的物理当然蕴藏在分子集体运动的微观图像之中,但它剔除了微观级分子运动中我们并不关心的复杂细节,在简化理论描述的同时完全满足了我们的智力需求。这样一种刨除了无关的微观涨落,仅仅在一定的尺度层次上描述现象的理论,被称为一个有效理论(effective theory)。
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知道的所有理论都是有效理论,描述超导的BCS理论并不关心高能下量子电动力学的散射过程,描述Mott绝缘体的Hubbard模型也并未引入夸克与胶子的复杂相互作用。尽管粒子物理标准模型能以无可比拟的精度预言电子和光子的相互作用,但我们依旧认为一个存在更加完备的“万有理论”(比如可能是M理论),它比起标准模型来,不晓得高到哪里去。K. G. Wilson给出了隐藏高能细节的系统方案,粗略地说,Wilson将高能量子场和低能量子场人为地分离开,并先行计算高能量子场对理论的全部影响,这种做法可以帮助我们把低能物理过程和低能观测量捉对隔离出来,进而得到完整的低能有效理论。物理学家们发现,高能过程的贡献,在低能物理环境下显得就像新的相互作用类型。这些由高能物理过程伪装而成相互作用,一部分可以重整化,另一部分不能重整化,如果我们不断降低所关注的能量标度(或者说,降低我们观测物理过程的精度),那么每一种相互作用的表观耦合常数都会不断变化。如果把可重整化的相互作用称为A类,反之为B类,物理学家严格证明了当能量不断降低时,A类相互作用的耦合常数会最终趋于某个不变的常值,而B类的耦合常数则会趋于0,我们将这样的一个极限称为理论的红外不动点。而对于一个给定能标下的理论,红外不动点实际上代表了理论(具体来说是量子场论)的严格数学定义。
回到我们最初的问题,引力理论作为不可重整化的理论,究竟代表着什么?我们不妨假设,存在一个最终囊括全部物理的万有理论,而广义相对论自然是这一理论在低能量过程中的近似。当我们从这一理论出发,不断降低观测的能量标度时,我们眼中的宇宙会不断涌现出形色各异的相互作用,而这些相互作用的耦合常数(包括电荷、色荷,甚至质量等)都会随着观测能量的降低而不断改变,这体现出高能物理过程不断以重新定义(renormalize)低能物理常数的方式体现自身的存在。与此同时,高能过程产生的不可重整相互作用,则随着能量降低而越来越微弱,直至最后完全无法被探测到。对量子电动力学来说,不可重整相互作用最终消失,而我们还剩下可重整的相互作用(红外不动点),这些相互作用恰好解释了我们在现有观测水平下可以探知的全部“高能”物理现象。而对引力理论来说,高能过程仅仅产生了广义相对论中的不可重整项,而当我们执意不断降低观测能量时,不可重整项完全消失,可重整项则根本不存在,留给我们的仅仅是空无一物的平直时空。
总而言之,高能物理过程在低能观测中的体现,可以归结为物理参数的重定义,以及不可重整相互作用的产生。前者仅仅是不痛不痒地改变了我们观测到的物理量,并不会产生新的物理,因而我们可以用“凑答案”的方式把它的影响吸收进抵消项里;而后者则彻底改变了物理过程的性质,我们如果想要理解这一理论,只有试图真正理解高能下的物理过程。这样的不可重整现象并不限于广义相对论,比如最早的弱相互作用理论是不可重整的四费米子相互作用理论,这一理论的不可重整性,暗示着更高能标下的弱电统一理论。可以说,不可重整性意味着我们必须直面高能下的新奇物理。
Unparticle Physics: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在这里,我们需要适当跟随K. G. Wilson和其他场论大家的步伐,从更加深刻的角度审视重整化。
假设我们有一个万有理论,包含全部可能的物理,我们能用它来做什么呢?理论上说,我们可以用它计算世间一切可能的物理过程,大到宇宙诞生、星系演化,小到粒子生灭、晶格振荡。只要我们有一台足够强大的计算机,我们就可以计算寰宇之内的所有可能性。然而当我们足以计算万物的时候,一个哲学问题就出现了:计算出结果,是否等于理解了结果?如果你去问一个理智的现代物理学家,得到的答案十有八九是否定的。时至今日,我们离真正的终极理论依旧相距遥远,但我们确实已经拥有足以计算地球、乃至太阳系范围内所有物理过程的理论,那就是广义相对论和粒子物理标准模型。如果我们降低一点自己的期望,把时间退回到60年前,量子力学的非相对论性薛定谔方程也已经蕴含了从晶体结构、化学反应到生命繁衍乃至社会演变的全部信息。但那时的物理学家却无法理解超导现象,也不清楚怎么用简单的Hubbard模型解释静电相互作用对金属导电性的压制,更不用说蛋白质的输运、耗散结构的建立,甚至物种和社会的演化。困难是显而易见的:1mol物质中就包含10^23个粒子,他们之间全都存在复杂的相互作用,有人估计出恒河沙数约为10^18,甚至都比不上这些粒子的数量。我们如何能为10万恒河之沙数的微观粒子,编写同台舞蹈的脚本?
K. G. Wilson给了我们一个出人意料的简单答案。这个答案的核心在于,如果我们关注的是一块面包的口感,我们为什么要费心思索基本粒子的性质呢?同样的逻辑也适用于物理学研究。当流体力学家研究流体的运动时,他可能直接从Navier-Stokes方程出发,而不会费心描述流体中分子的细微运动。Navier-Stokes方程所描述的物理当然蕴藏在分子集体运动的微观图像之中,但它剔除了微观级分子运动中我们并不关心的复杂细节,在简化理论描述的同时完全满足了我们的智力需求。这样一种刨除了无关的微观涨落,仅仅在一定的尺度层次上描述现象的理论,被称为一个有效理论(effective theory)。
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知道的所有理论都是有效理论,描述超导的BCS理论并不关心高能下量子电动力学的散射过程,描述Mott绝缘体的Hubbard模型也并未引入夸克与胶子的复杂相互作用。尽管粒子物理标准模型能以无可比拟的精度预言电子和光子的相互作用,但我们依旧认为一个存在更加完备的“万有理论”(比如可能是M理论),它比起标准模型来,不晓得高到哪里去。K. G. Wilson给出了隐藏高能细节的系统方案,粗略地说,Wilson将高能量子场和低能量子场人为地分离开,并先行计算高能量子场对理论的全部影响,这种做法可以帮助我们把低能物理过程和低能观测量捉对隔离出来,进而得到完整的低能有效理论。物理学家们发现,高能过程的贡献,在低能物理环境下显得就像新的相互作用类型。这些由高能物理过程伪装而成相互作用,一部分可以重整化,另一部分不能重整化,如果我们不断降低所关注的能量标度(或者说,降低我们观测物理过程的精度),那么每一种相互作用的表观耦合常数都会不断变化。如果把可重整化的相互作用称为A类,反之为B类,物理学家严格证明了当能量不断降低时,A类相互作用的耦合常数会最终趋于某个不变的常值,而B类的耦合常数则会趋于0,我们将这样的一个极限称为理论的红外不动点。而对于一个给定能标下的理论,红外不动点实际上代表了理论(具体来说是量子场论)的严格数学定义。
回到我们最初的问题,引力理论作为不可重整化的理论,究竟代表着什么?我们不妨假设,存在一个最终囊括全部物理的万有理论,而广义相对论自然是这一理论在低能量过程中的近似。当我们从这一理论出发,不断降低观测的能量标度时,我们眼中的宇宙会不断涌现出形色各异的相互作用,而这些相互作用的耦合常数(包括电荷、色荷,甚至质量等)都会随着观测能量的降低而不断改变,这体现出高能物理过程不断以重新定义(renormalize)低能物理常数的方式体现自身的存在。与此同时,高能过程产生的不可重整相互作用,则随着能量降低而越来越微弱,直至最后完全无法被探测到。对量子电动力学来说,不可重整相互作用最终消失,而我们还剩下可重整的相互作用(红外不动点),这些相互作用恰好解释了我们在现有观测水平下可以探知的全部“高能”物理现象。而对引力理论来说,高能过程仅仅产生了广义相对论中的不可重整项,而当我们执意不断降低观测能量时,不可重整项完全消失,可重整项则根本不存在,留给我们的仅仅是空无一物的平直时空。
总而言之,高能物理过程在低能观测中的体现,可以归结为物理参数的重定义,以及不可重整相互作用的产生。前者仅仅是不痛不痒地改变了我们观测到的物理量,并不会产生新的物理,因而我们可以用“凑答案”的方式把它的影响吸收进抵消项里;而后者则彻底改变了物理过程的性质,我们如果想要理解这一理论,只有试图真正理解高能下的物理过程。这样的不可重整现象并不限于广义相对论,比如最早的弱相互作用理论是不可重整的四费米子相互作用理论,这一理论的不可重整性,暗示着更高能标下的弱电统一理论。可以说,不可重整性意味着我们必须直面高能下的新奇物理。
Unparticle Physics: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两个月以前,Georgi写了一篇文章:Unparticle Physics。由于不做这个方向,也很少看ph的文章,所以最近才知道这回事。如果是正确的,这篇文章很重要。它为我们开了一个好头:没有粒子,我们也可以做粒子物理;没有情人,我们也可以好好享受一把情人节。
如果一个理论具有一个有非平庸的红外不动点的部分,那么在很好的近似下,这个部分在低能区域具有标度不变性。这是因为一个跑不动的耦合常数和一个不跑动的耦合常数看起来差不多。换句话说,描述这部分理论的低能有效理论具有标度不变性。
一个具有标度不变性的理论部分是不能直接用散射截面的语言来描述的,因为我们无法把相互作用在足够远处绝热地减除。这样,具有标度不变性的理论部分不是由渐近的粒子组成的。用Georgi的话说,"Scale invariant stuff, if it exists, is made of unparticles"。
那么unparticle是什么样的东西呢?在实验上我们怎么看到unparticle呢?Georgi分析了unparticle算符两点函数的谱表示。由于标度不变性,unparticle算符的两点函数正比于动量平方的幂次n,这个幂次n是unparticle算符的scale dimension。根据这个性质,可以计算unparticle的相空间部分是什么样子。直接的计算表明,unparticle的相空间和d个无质量粒子的相空间恰好是一样的。即:
Scale dimension为d的unparticle看上去像n个不可见的无质量粒子。当然,这里n不一定是整数。
于是,在实验上,如果我们发现计划外的丢失的能量,尤其,如果这个丢失的能量看起来不像整数个粒子产生的,那么,就说明我们看到了unparticle。
在接下来一篇文章当中,Georgi计算了矢量unparticle的传播子。这个传播子也是通过标度不变性直接给出的。这使我们在现象学上能计算更多的unparticle过程。
Georgi宣称,如果unparticle确实存在,它将是比超对称、额外维更大的发现。他的理由是,超对称、额外维在实验的观点看来不过是整数个粒子而已。但是unparticle根本不是粒子,至少不是整数个粒子。
如果一个理论具有一个有非平庸的红外不动点的部分,那么在很好的近似下,这个部分在低能区域具有标度不变性。这是因为一个跑不动的耦合常数和一个不跑动的耦合常数看起来差不多。换句话说,描述这部分理论的低能有效理论具有标度不变性。
一个具有标度不变性的理论部分是不能直接用散射截面的语言来描述的,因为我们无法把相互作用在足够远处绝热地减除。这样,具有标度不变性的理论部分不是由渐近的粒子组成的。用Georgi的话说,"Scale invariant stuff, if it exists, is made of unparticles"。
那么unparticle是什么样的东西呢?在实验上我们怎么看到unparticle呢?Georgi分析了unparticle算符两点函数的谱表示。由于标度不变性,unparticle算符的两点函数正比于动量平方的幂次n,这个幂次n是unparticle算符的scale dimension。根据这个性质,可以计算unparticle的相空间部分是什么样子。直接的计算表明,unparticle的相空间和d个无质量粒子的相空间恰好是一样的。即:
Scale dimension为d的unparticle看上去像n个不可见的无质量粒子。当然,这里n不一定是整数。
于是,在实验上,如果我们发现计划外的丢失的能量,尤其,如果这个丢失的能量看起来不像整数个粒子产生的,那么,就说明我们看到了unparticle。
在接下来一篇文章当中,Georgi计算了矢量unparticle的传播子。这个传播子也是通过标度不变性直接给出的。这使我们在现象学上能计算更多的unparticle过程。
Georgi宣称,如果unparticle确实存在,它将是比超对称、额外维更大的发现。他的理由是,超对称、额外维在实验的观点看来不过是整数个粒子而已。但是unparticle根本不是粒子,至少不是整数个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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